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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云擠壓著天空,沉重的仿佛要墜落下來,時不時一道刺眼的閃電打下來。這場雨下了很久,迎面吹來一陣涼風,江瑜打了個哆嗦。
“你冷嗎?”顧琛看著江瑜半濕的上衣問道。
江瑜搖了搖頭。顧琛輕“嘖”了一聲,跳下了船,船身跟著晃了晃,他邁開修長的腿頂著瓢潑大雨跑進了那位借了他們采蓮工具的大伯家。
沈瑾安撣了撣衣服上的水,摘下了眼鏡,拿干凈的衣角把水漬擦拭掉,嘴里嘟囔著:“真倒霉,這蓮蓬摘得好好的怎么就下雨了呢。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誒,倒霉!”
裴杰脫去了他的碎花襯衣,光了膀子,他抓了抓被雨水打濕的頭發,那染發膏好像有些劣質,紫色的雨水從他的鬢角順著他的臉頰滴落下來。
“你的頭發...”江瑜指了指自己的頭提示著裴杰。
沈瑾安重新戴上了金框眼鏡,順著江瑜的目光往裴杰那兒看去,“噗嗤”笑出了聲,抬手捻了捻裴杰的頭發,隨即放聲大笑起來:“救命,哈哈哈哈哈,裴杰你這什么造型啊?糟糕,你流了紫色的汗,這是病啊裴杰!腎虛,絕對腎虛!哈哈哈哈,我不行了,你也太搞笑了吧?”
裴杰一臉的生無可戀:“老大,我這是一次性的染發膏,不能沾水啊,誰知道今天會下雨啊。”
正當沈瑾安捧腹大笑捶胸頓足之時,顧琛回來了,還帶了兩把傘,他拎著一個塑料袋,拿出一件長衫遞給了江瑜:“這雨短時間是不會停了,我定了民宿,就在附近,等會過去洗個熱水澡,別著涼了。江瑜,穿上吧。”
江瑜接過長衫披在了身上,沈瑾安抗議道:“兄弟,別重色輕友啊,怎么不給我拿一件?我也淋了雨,我也冷啊。”
“沒了,”顧琛將另一把雨傘丟給了沈瑾安。
“屁!你肯定沒多問他要,好歹之前我光顧了他老婆子的生意,你要問了他不可能不給!”沈瑾安不信邪,認定了顧琛就是重色輕友,“我跟江瑜撐一把傘行不行?倆男的同撐一把傘,總覺得怪怪的。”
原來之前街巷上遇上的買蓮蓬的阿婆和這位淳樸憨厚的阿伯是一對。
“走了,裴杰。”顧琛沒有多做辯解,對著船尾坐著的裴杰喊了一聲,裴杰拿起放在邊上的碎花襯衣站起身跟上了他的腳步,走前還甩了甩他那褪了色的頭發。
沈瑾安這才笑嘻嘻地撐起手里的傘,江瑜裹了裹身上的長衫,挽上了他的臂彎。
顧琛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在江瑜那挽著沈瑾安的手停留了幾秒鐘,然后不動聲色地將頭轉了過去。
江瑜抬眼瞄到了他的眼神,下意識心虛地松了松那只“罪惡”的手。
待回過神來,江瑜覺著奇怪,她在慌什么?一副被捉奸在床的即視感。
他們去的民宿客棧深藏于山林間,落地兩層式建筑,白墻黛瓦,屋內陳設有著自己的格調,懷舊的榆木家具,暖燈下不會覺得刺眼,進門可以看到一張梵高油畫作品《鳶尾花》掛在墻上。
顧琛同民宿主人交談一番后,帶他們上了樓。二樓四間房,每間房有兩張床以及獨立的衛生間。每間房用“春夏秋冬”各自命名。
“在這兒住個一晚很貴吧?”裴杰觀賞完房間不由得感嘆道。
“怕什么?顧琛有錢,”沈瑾安頓了頓,“不對,不能這么說,應該說他繼母有錢。”
“繼母?”江瑜一臉疑惑。
“嗯,我爸二婚。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顧琛轉動門把手打開門,側身讓開一條道,看著江瑜困惑的神情,嘆了一口氣,“因為車禍,連人帶車掉進了江里,等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我家里的事兒以后再同你講吧,好了,趕緊進去吧。”
江瑜看了眼門牌上的字,是“春”,江瑜開了燈隨即關上了門,她脫下長衫搭在床上,隱約聽到門外沈瑾安撲騰的聲音,她輕笑一聲,徑直走向衛生間。
江瑜沖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她換上了民宿客棧的浴袍,領口敞開著,露出了她精致的鎖骨,她將換下的臟衣服拿水揉搓了一遍,拿吹風機烘得半濕不干后將衣服掛在了陽臺。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江瑜踩著拖鞋小跑過去開門。
是顧琛。
顧琛遞給江瑜一件寬大的短袖和一條黑色西裝短褲,應該是男款的,她看到江瑜披著半濕的頭發皺了一下眉:“我就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你去換上,等會下樓燒烤,把頭發吹吹干。”
“喔,好,謝謝。”江瑜發現顧琛依舊穿著上午那件襯衫,襯衫上面沾了點泥土,還有淋雨留下的水漬。濕漉漉的頭發也已經洗凈吹干,看起來蓬松柔軟,江瑜控制住了那只想要摸摸他頭發的手。
民宿客棧前有一大塊兒空地,放著一張原木桌子,桌子上放了許多的燒烤食材,還有上午摘得蓮蓬,蓮子已經被人扣了出來。燒烤架擺在了桌子的不遠處,也不知道顧琛怎么討要來的,或許是民宿主人本就備著的。
等江瑜換完衣服下了樓,沈瑾安已經將炭火生了起來。顧琛拿了幾串肉串放在了燒烤架上,沈瑾安拿扇子扇了幾下,底下的火立馬竄了上來,嚇得他將整個人往后仰了仰。
裴杰無聊的坐在凳子上轉著手機玩,他那一頭紫發回歸到了正常的黑色,見江瑜過來了,招呼著她坐他旁邊等顧琛他們投喂食物。
裴杰單手開了一瓶橙汁遞給江瑜,江瑜禮貌性道了聲謝,她喝了一口坐在邊上看著顧琛和沈瑾安的操作。
“我是誰?燒烤王子沈瑾安,看我烤的!這賣相如此的透亮,賊有食欲,”沈瑾安拿起手中的燒烤串湊近鼻子聞了聞,“香。”
“好的燒烤王子,快加點碳吧。”顧琛手肘撞了下沈瑾安的胸口。
“得嘞。”沈瑾安拍了拍被撞的胸脯,放下了手里的烤串,屁顛屁顛跑去加碳火。
顧琛將烤好的肉串都放在了一個大盤子里,扭頭喊:“裴杰,過來拿串。”
裴杰把手機揣口袋里,起身去拿顧琛手里的盤子放在了江瑜的面前。
這一整天下來,他們真的很照顧江瑜啊。
“燒烤四人小組近日成立!就叫...春、夏、秋、冬吧!”沈瑾安挑了一串雞腿送嘴里咬了一口,然后拿著串依次從江瑜指到裴杰,同時也包含了顧琛和他自己。他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對著還在燒烤架前操作的顧琛說,“你家思邈呢?今天居然沒跟著你出來玩?平常不是挺粘你的?”
顧琛居然還有個妹妹?
顧琛頭也沒抬一下,專注于烤串:“她今天跟著她媽去她姥爺家了。”
“難得啊難得,要按電視劇狗血情節來說,你倆應該是互看不爽吧。”
“不會。”顧琛漫不經心的說著,他把手里那兩串羊肉給了江瑜,“喏,就兩串,都給你吧。”
沈瑾安作死的從屋內拿出兩瓶啤酒以及四個杯子,斟滿酒后,舉起了酒杯:“來來來,為我們的友誼干杯?”
“老大,未成年人不能飲酒!”
“沒事,今天開心,難得一起出來玩,少喝點就是了。”顧琛走了過來,他也拿起了就酒杯。
“聽到沒有!顧琛都發話啦!江瑜?不給面子?”沈瑾安拿起酒少的那杯舉到了江瑜面前。
江瑜無奈接下,裴杰也不好意思的拿起了酒杯。
杯子與杯子互相碰撞,發出“叮當”的響聲,隨后分別啜飲。
這是江瑜第一次喝酒。